2014-02-11

民進黨為什麼腦殘?

關於「課綱微調」,原住民團體講話了。聲明稿全文轉載於後。

為什麼我連這個都要罵民進黨,而不是罵國民黨?國民黨不值得一罵,因為它只是在求生存。當他們把課綱「日本統治」改為「日本殖民統治」、講得正義凜然的同時,他們在台灣的本質正是「中國國民黨殖民統治」。
想要模糊這個本質,唯一的途徑,是刻意忽略原住民的存在。
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因為只要加入原住民因素,只要心裡面還有原住民的存在,國民黨的所有立論與說辭立即崩塌。求生存,是所有生物的底線,難道,你真的會期待這種程度的「利他主義」(altruism)嗎?還記得有一集《怪醫豪斯》,因為 House 堅持,這種可疑的 altruism 是一種症狀,而終於找出病因,證實是個病態的利他現象。對於國民黨求生存的意志與手段,我們不必氣急敗壞,我們只須要頭腦清楚、徹底了解。

有人可能會說,民進黨執政縣市不是聯合起來抵制了嗎?他們不是也大聲疾呼反對到底嗎?這使我想起有一次看民視深綠的政論節目,幾乎是一言堂的節目,當面對「同文同種」的挑戰,所有的來賓卻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束手無策。這也像最近面對「大是大非」[b],大家完全不知道怎麼去 handle 這個東西,完全失去論述的能力主要的原因就在於,沒有站對立場。民進黨的政治思考與發言,幾乎未見原住民的地位。自己要爭取的,是住民自決,是人權,卻同時漠視原住民的存在與人權。這就是腦殘!

民進黨沒有足夠的時空格局,不懂得先站穩立場,再去遂行其政治理想,而是屢屢搬起大石頭砸自己的腳。連康德所謂的 "technical imperative" ── 講白一點,就是「你想要到哪裡,就不能在技術上阻止自己到達那裡」──,連這種最基本的生存遊戲都玩成這樣,還能成什麼事?所以我才會期待蔡英文,因為在這一點上,她沒有問題 [c]。就是因為她懂得站穩立場,國民黨才只能以「空心菜」攻擊,殊不知這種攻擊本身才是空的,而所謂本土派與民進黨內卻不乏隨之起舞者(名字可以一個一個唸給你聽)。在中國國民黨的伴奏樂聲下,像傀儡般起舞的例子還有「禮義廉恥」,大家還記得嗎?有跟我一樣的感覺嗎?這就是腦殘!(補記:喔,都忘了,還有像這種的 [e]。)國民黨可不腦殘,就其自身利益而言,它在技術上並無瑕疵。

總而言之,民進黨跟中國國民黨有什麼不同?
國民黨刻意扭曲史觀,而取得正當性。
民進黨則是因為腦殘,而失去正當性。
歷史課綱最關鍵的一點,就在於史觀 [1]。史觀,其本身沒有正確性的問題,但是教育就有正確性的問題。在教育上,正確的作法是,各種不同的史觀並陳,突顯矛盾,讓學生思考,充分討論。這才是所謂「建構式教學」的本質!

「台灣四百年史」?本土派這種不自知的「大漢沙文」,正是國民黨所需要的!「台灣人」那麼介意「食品安全」的同時,卻搞不清楚這種詞彙也是一帖毒藥,是反抗所有外來政權的毒藥,更不用說,也是爭取台灣主體性的一帖毒藥。但是大家卻甘之如飴。這也是我不罵國民黨的原因。再次引用舊文 [d]
食品消費媒體消費以及政治消費都遵守著同一個供需定律
有甚麼消費者,就有甚麼業者。
有甚麼觀眾,就有甚麼媒體。
有甚麼選民,就會有甚麼政治人物。
面對「禮義廉恥」、「大是大非」、「同文同種」、「四百年史」等劇毒,民進黨提不出解藥,何以治國?台灣的公民社會必須了解,可以仰賴的,只有自己的覺醒!需要鞭策的,不是國民黨,是民進黨!




原住民族青年陣線, 要求撤回高中課綱微調 原住民團體聯合聲明稿, 臉書, 2014-02-10
https://www.facebook.com/photo.php?fbid=792407207454286

原住民族在台灣歷史上,一直以來處於被殖民的狀態,一直到今天中華民國政府的統治下,原住民族始終仍未脫離被殖民的處境。現今不管諸多議題如火如荼的討論時,原住民族的聲音始終未被看見與重視。

以過去至今的國民教育課綱來看,甚很少從原住民族的史觀範疇思考來著手,似乎原住民的存在僅佔台灣歷史中的一小部分,更被今日操弄課綱修改的中華民國政府,意圖將台灣原住民族納入中國少數民族,以第56族--高山族所取代,刻意邊緣化、模糊台灣原住民族在台灣的主體性與台灣多元文化並存的事實,但實際上台灣原住民族存於台灣已有千年歷史之久,更不用說原住民族的歷史、文化是經過多少歲月的點滴累積與淬鍊,才能讓中華民國政府在國際外交場合、國際運動賽事上,來標榜「台灣之光」、作為「台灣多元文化的象徵」。

綜觀原住民族在台灣的歷史,原住民族在各殖民政權的墾殖、殖民、鎮壓等暴行下,種種歷史過程都參與在裏頭,且是佔有一定的地位,但在國家教育內的社會、歷史課綱中,一直都鮮少被談及,而仍以過去清代唐山過台灣、開山撫番等殖民政權的單一視角來看待,甚至沿用殖民觀點將原住民視為來台開墾的漢人最大的「禍害」與「阻礙」。但從原住民的史觀來看,這些歷史事實皆是陳述原住民如何被欺騙、被迫害、土地被侵占與壓縮原住民族生存空間,迫使原住民流離失所的血淚史。

試問國家教育政策,能否實現現今國家教育所標榜的「多元文化」並存的價值與精神,來看待原住民族文化與歷史,以達到不同文化上的尊重與欣賞,而不是讓課綱持續呈現對原住民族的想像,模糊的、汙名化的原住民族文化、歷史等狀態,更不用說如何與原住民族在台灣共存共榮。

或許,在今天這個議題上,對原住民來說,看似沒有直接利害關係,但如果是刻意淡化、模糊原住民族在台灣的歷史事實,就是形同無視形構台灣共同意識的歷史過程。

總括來說,現今教育政策下對於相關原住民族歷史文化課綱的擬定,是極為匱乏不足的,我認為國家教育體系在擬定、修改課綱的同時,須保障具原住民籍的相關人員來參與,才能確保在過程當中,原住民的聲音和意見能夠在會議中進行討論。另一方面,對於原住民族的歷史不能僅化約在文化特殊性上,原住民族史觀在台灣歷史是否能夠被具象出來,才是補齊台灣歷史拼圖的首要關鍵,進而達成使台灣原住民族與主流社會共存共榮的契機。

共同聯署團體: 原住民族青年陣線、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成功大學原住民文化交流社、台灣大學原聲帶社、政治大學搭蘆灣社、Pangcah阿美族守護聯盟 ( 持續增加中,歡迎加入 )

後記 2016-05-22(總統就職典禮)

兩年前,我用「腦殘」來突顯民進黨的重大盲點,其實這個盲點普遍存在於台灣的獨派、反國民黨人士。這個盲點之所以關鍵,就是因為它違反了康德所謂 "technical imperative"。簡單地解釋,就是,「想要出門卻一直不把門打開」。這是一個技術層面上的致命性矛盾。換句話說,「想要民主卻不由民主做起」。那「從民主做起」又是什麼意思?縱觀所有的民主思想、制度或生活方式,沒有一個不是根源於對不同個體的尊重,套一句網友 THK 的話
缺乏「尊重」這個要素的民主,不會是真實穩固的民主。
2016 年的今天,蔡英文雖然收編了民進黨,帶著它走向完全執政 [f],並於就職典禮中把原住民族放在第一線最顯眼、尊貴的位置,踏出破除這個盲點的第一步,但是一個人的力量絕不可能一夕之間改變或破除黨內人士或黨外獨派人士的思考盲點。所以我也只能把值得一讀的文章或訊息,持續地附加於下 [2] [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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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2012-12-25 聽見了沒!祖靈在呼喚!
     http://kolmogolovi.blogspot.com/2012/12/blog-post_25.html

[b] 2013-09-20 「大是大非」跟「法治」是對立的概念
     http://kolmogolovi.blogspot.tw/2013/09/due-process-of-law.html

[c] 2012-06-21 再多看蔡英文一眼 (1)
     http://kolmogolovi.blogspot.tw/2012/06/tsai-vision-1.html

[d] 2011-06-05 義美食品不含三聚氰胺,不含瘦肉精,不含塑化劑

External Links

[1] 曾柏文, 我們為何學歷史?── 教育史學格局、地理框架,與課綱的政治, 天下雜誌獨立評論
     http://opinion.cw.com.tw/blog/profile/220/article/978

[2] 莫那能, 學唱〈美麗島〉, 秋鬥:左翼連結, 2015-04-06
     http://www.leftlinks.tw/leftcafe/學唱〈美麗島〉/莫那能/
好人不長命。李雙澤去世那天,我心裡就是這種感覺。

出社會後,有次回部落看到一批大學生到處逛,原來是淡大山扶社來辦活動。因為自卑感作祟,一開始還滿排斥的。不過幾天下來,終究也被他們的友善感動,之後就持續有跟他們往來。後來重新到都市工作,因為有次失業,整整大半年都窩在淡江大學借住,才因此認識了李雙澤。

他是很熱情的人,每次看到我都會大聲招呼「兄弟!」大概是怕我沒錢吃飯,都會拉我去吃麵吃水餃什麼的。有回吃完他問我「兄弟,晚上要不要來我這裡喝酒?」「好。」「要喝什麼?」「米酒。」「喝好一點點的,紅露酒可以嗎?」「好!」

之後就陪他到紅毛港畫畫,直到晚上,兩個人才拎著紅露酒,配著花生米、豆干、豬頭皮,在他住的工寮喝起來啦。喝著喝著,我開始唱歌,看我在唱,他也忍不住,「兄弟,我剛寫好一首歌,唱給你聽。」就是現在大家都知道的〈美麗島〉。我覺得好聽,但歌詞聽不太懂,他就一句一句解釋。聽著聽著,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也不敢問,真的憋不住才灌口酒,鼓起勇氣:「李大哥,我可以問問題嗎?」「可以啊!」「你不要生氣喔!」「不會。」

「為什麼是水牛,不是台灣黑熊?水牛不是荷蘭人帶過來的嗎?」

「……」

「為什麼要『以啟山林』?我們的祖先都說不能亂砍樹,要跟大自然共存共榮呢。」

「……」

大概是覺得我在抬槓,他開始不耐煩,可是我也火啦,因為說服不了我嘛。彼此的情緖,終於在「蓽路藍縷」這句話上面爆發。

為了讓我理解,他用很淺白的方式解釋,「這個意思是,我們的祖先從遙遠的地方來,很努力地挽起袖子,為台灣這塊土地還有上面的人民打拼。」「可是我的祖先本來就住在這裡,並沒有從那裡來啊!」當時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他,但那時候除了自己跟同鄉,已經在社會上被欺壓的很嚴重;從老人家酒後的閒談中,也隱約知道從海外來的民族很壞,種種情緒層層疊疊下,就很直覺地嗆他:「他媽的,你們一來蓽路藍縷,我們就開始顛沛流離。」

大概是民族意識被挑起來了吧,聊天變成爭吵。

「反正我講不過你,有種就來單挑!」「來啊!」兩個人就這樣直接在草地上對決。交手幾回合後,我仗著手腳靈活,壓低重心朝他下盤攻過去、小腿順勢一勾,馬上就把他絆倒。沒想到他反應也很快,一個翻身就又把我壓在地上。他是個大胖子,我根本無法動彈。「兄弟,這樣可以了吧?」「可以。」結果兩個人帶著渾身泥巴,又坐在一起邊喝邊聊,那天就這樣度過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理念在當時算是很進步,但對原住民的了解其實不深。而我雖然從很多現象,感受到這個社會普遍對原住民族有許多不公不義,卻也沒能力說清楚。我們就是各自帶著這樣的一知半解,才吵了起來。但我覺得很難得的是,每次當他沉澱之後,總會對我說「兄弟,你說的是對的。」於是我難免會想,當今天大家都在談台灣的時候,究竟有多少人會把原住民放進來一起想?

他為了救人溺斃那天,我有到殯儀館送他。看到他浮腫的臉,心裡沒有太多哀傷,只是在想要怎麼安慰他。想了想,我跟他說:「李大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跟你一起『蓽路藍縷』,挽起袖子為台灣這塊土地跟上面的人民打拼。」
[3] Yih-Ren Lin, 臉書, 2016-05-22
     https://www.facebook.com/oyihrenlin/posts/1183513005000546
總統就職大典的展演,本身就是一場轉型正義的角力

在總統就職大典展演中飽受批評的「台灣民主進行曲」,其實反映的正是目前台灣混亂史觀的現狀,與其毒舌批評,倒不如是認真反省何以致之?如果這是一個災難式的展演,那麼又該怎樣呈現才是好呢?我認為,這是一個大難題,考驗著整個台灣社會在轉型正義上要走多遠?走多深?

合唱美麗島,是另一個案例。當很多人唱著往昔的禁歌熱淚盈眶時,原住民夥伴還是有點不是滋味地說:「當你們篳路藍縷,以啟山林時,我們卻開始顛沛流離」。我也很想知道巴奈唱著曲調是日本歌謠的「黃昏的故鄉」時心裡的感受,她又將如何從原住民的角度詮釋這個所謂海外獨派台灣移民的聖歌。真的,我們在轉型之中,轉型的過程,需要新的反省與新的意義。而我認為新的反省應該盡量避免排它,這個前提逼迫我們每個在這塊土地的人要去認識那些「它者」。

典禮當天最觸動我心弦的是排灣族小朋友以古調加入唱國歌的安排。合唱團指導老師吳聖穎,依古調改編演唱排灣族的《榮耀頌》,這首古謠在排灣族中有宣告的意思,因為當今出現排灣族血統的總統,族人要給予她祝福和力量。

歌詞內容:「這是一個榮耀的時刻!祈求上天,賜下勇氣與智慧,引領她治理這個國家,這是一個榮耀的時刻!耆老說生命要生生不息,就要與自然共融共好。」

當景美女中與南投高中拔河隊演唱國語版國歌,小朋友以排灣族語版合聲唱和。我在現場的那個角落,熟悉的「三民主義,吾黨所宗」的歌詞,竟然奇妙地被孩童的悠揚古調聲模糊了!而古調也是我莫名感動的內容,此時一種新的意義似乎要迸裂出來似的。後來才知道,排灣族的歌詞內容是:「來吧朋友!我們一起來唱歌,我們齊心用心祈禱,不分你不分我,我們是被人稱羨的國家,團結又合一,沒有人像我們一樣,和諧又相愛,Ila hu!(排灣族語,Lets go!)」

原住民歌詞的意境多美啊!這種安排與構思直接媲美英國奧運的開幕曲「耶路撒冷」(Jarusalem)穿插蘇格蘭, 威爾斯, 北愛爾蘭的歌謠, 既反省工業革命帶來的衝擊, 要能涵蓋各地區文化的光榮。

是的,這個大典展演看起來還是一個混亂歷史大雜燴,但是已經啟動了,裡面有新的意義。

原聲天籟領唱國歌 排灣古調驚豔全場 2016-05-20 TITV 原視新聞
TITV 原視, 2016-05-20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rnUX2Y3Gx4
[4] 刻板印象大集合,荒腔走板的520就職活動, 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 2016-05-22
https://www.facebook.com/atipp.tw/photos/a.1489739024633392.1073741829.1482199082054053/1705701689703790/
【刻板印象大集合,荒腔走板的520就職活動】
-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給蔡英文 Tsai Ing-wen總統的一封信

蔡總統,今天是您的就職慶祝典禮,典禮上首度將原住民族的展演視為重要演出節目,原本期待可以做為族群和解共生的開始,未料整場活動成了荒腔走板、刻板印象的大集合,不僅充斥著殖民語彙,更再次忽視了平埔族群的存在,使得原本共襄盛舉的喜悅變成錯愕,凸顯出臺灣現在不只需要轉型正義,更需要歷史正義,正視原住民族史觀,才能有真正的和解與共生。因此,本會不只要嚴正的抗議,更要求您必須立即為荒腔走板的表演節目向原住民族道歉。

蔡總統,綜觀臺灣殖民政權歷史發展,歷代殖民者在這400多年以來,長期忽視及邊緣化原住民族的主權獨立性,只把原住民族視為附屬在國家主權之下的少數族群及弱勢群體。然而,臺灣原住民族早於其他族群存在於這片土地上,時至今日仍持續實踐其主權獨立性,並且擁有各自多元的史觀與宇宙觀,這是不可否認的具體事實,新政府所要做的,是依照此項事實修正所有歷史敘事上的錯誤,而非如您就職演說中的「重建」原民史觀。

蔡總統,您在就職演說中,提到了您所領導的新政府,將會對威權時期的國家作為,成立真相調解委員會,推動轉型正義進程,然而,您卻完全沒有提到與原住民族主權、土地、復名、復權等等原住民族所訴求的歷史正義議題。新政府要做的不只是轉型正義的真相調查委員會,更必須要擴大為歷史與真相調查委員會,真摯面對歷史的錯誤,並且勇敢向錯誤政策的受害者道歉、賠償,正義才有可能真正地在臺灣實現。

蔡總統,臺灣的原住民族不是只有官定的16族,還有亟待復名的平埔族群各族,事實上,就職典禮所舉辦的地點「凱達格蘭大道」,是北部平埔族群的傳統領域範圍,便是以凱達格蘭族為名。然而長期爭取正名、復名與恢復族群身分的平埔族群,在您的就職慶典中完全消失無蹤,您卻在就職演說中說,「不敢忘記,這個島上先來後到的順序」?對照2015年8月您所公佈的原住民族政策:「肯認平埔族群之歷史地位,並積極制定法律政策以歸還完整身分權利,搶救平埔族群語言及文化,同時配合原住民族人口成長比例增加相關預算,以促進各族群間的共生共榮。」如今,連平埔族群依然存在的歷史事實,您和您的新政府都視而不見,新政府對原住民族的承諾怎麼不到一年就跳票?

蔡總統,一如就職典禮上司儀所言,臺灣的原住民族確實擁有優美且與自然和諧共存的文化,卻在長達數百年的殖民過程中被迫失去土地,也因同化政策而汙化原住民族文化為「草莽」與「粗獷」,甚至是需要教化與改變,這是族人多少年來最沉痛的創傷,而在您的就職典禮上,居然還以這樣的語彙,繼續強化社會對原住民族的刻板印象。此外,慶祝典禮上,美麗而神聖的原住民族歌舞被當成活動的背景音樂,再度連結原住民族愛唱歌跳舞的錯誤印象。事實上,中華民國政府在進行各種國際活動時,總是把原住民族文化當作餘興、表演、裝飾性的手段,從未認真看待背後的文化特殊性和深層意涵,這更是對族群文化主體極度不尊重的做法。

蔡總統,看了您的就職大戲,令人對您的新政府及執政團隊上任第一天的表現,感到失望與悲憤。蔡總統,我們要求,您和您的新政府必須針對就職典禮上,對原住民族的再次傷害公開道歉,您和您的新政府不該只是要用「道歉的態度」來面對原住民族議題,更必須要明確修正錯誤的殖民心態,也要正式解釋對平埔族群的忽視,更請您確實而正確地面對原住民族的歷史正義,以展現新政府與原住民族和解共生的善意,否則您在選前所承諾的「道歉」,不過徒具形式,亦是消費原住民族的一種殖民心態!

發起團體: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
連署團體:台灣原住民族學院促進會、台灣原住民族非政府組織聯盟(持續更新,歡迎加入)
連署網頁:http://0rz.tw/1oAaa
[5] 總統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總統府, 2016-08-01
     http://www.president.gov.tw/Default.aspx?tabid=1589&itemid=37799

20160801 總統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現場直播
presidentialoffice, 2016-07-3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_wSUj0wtINo
上午9時30分,總統府正大門前開始進行呼喊儀式,象徵參與族人已帶著善意到來,現場並點燃小米梗,引導原住民族祖靈一同前來;總統在大門口迎接參與族人進入總統府。隨後在經國廳舉行道歉儀式,首先以傳統布農族儀式祈福,由耆老胡金娘女士點酒,讓祖靈能夠認識總統,並向祖靈祈求一切順遂;緊接著由不同宗教之神職人員齊聲禱告,祈願神與祖靈共同見證此一歷史時刻。

祈福後,總統正式發表道歉文,道歉文全文為:
二十二年前的今天,我們憲法增修條文裡的「山胞」正式正名為「原住民」。這個正名,不僅去除了長期以來帶有歧視的稱呼,更突顯了原住民族是臺灣「原來的主人」的地位。

站在這個基礎上,今天,我們要更往前踏出一步。我要代表政府,向全體原住民族,致上我們最深的歉意。對於過去四百年來,各位承受的苦痛和不公平待遇,我代表政府,向各位道歉。

我相信,一直到今天,在我們生活周遭裡,還是有一些人認為不需要道歉。而這個,就是今天我需要代表政府道歉的最重要原因。把過去的種種不公平視為理所當然,或者,把過去其他族群的苦痛,視為是人類發展的必然結果,這是我們今天站在這裡,企圖要改變和扭轉的第一個觀念。

讓我用很簡單的語言,來表達為什麼要向原住民族道歉的原因。臺灣這塊土地,四百年前早有人居住。這些人原本過著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語言、文化、習俗、生活領域。接著,在未經他們同意之下,這塊土地上來了另外一群人。

歷史的發展是,後來的這一群人,剝奪了原先這一群人的一切。讓他們在最熟悉的土地上流離失所,成為異鄉人,成為非主流,成為邊緣。

一個族群的成功,很有可能是建立在其他族群的苦難之上。除非我們不宣稱自己是一個公義的國家,否則這一段歷史必須要正視,真相必須說出來。然後,最重要的,政府必須為這段過去真誠反省,這就是我今天站在這裡的原因。

有一本書叫做「臺灣通史」。它的序言的第一段提到:「臺灣固無史也。荷人啟之,鄭氏作之,清代營之。」。這就是典型的漢人史觀。原住民族,早在幾千年前,就在這塊土地上,有豐富的文化和智慧,代代相傳。不過,我們只會用強勢族群的角度來書寫歷史,為此,我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荷蘭及鄭成功政權對平埔族群的屠殺和經濟剝削,清朝時代重大的流血衝突及鎮壓,日本統治時期全面而深入的理番政策,一直到戰後中華民國政府施行的山地平地化政策。四百年來,每一個曾經來到臺灣的政權,透過武力征伐、土地掠奪,強烈侵害了原住民族既有的權利。為此,我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原住民族依傳統慣習維繫部落的秩序,並以傳統智慧維繫生態的平衡。但是,在現代國家體制建立的過程中,原住民族對自身事務失去自決、自治的權利。傳統社會組織瓦解,民族集體權利也不被承認。為此,我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原住民族本來有他們的母語,歷經日本時代的同化和皇民化政策,以及1945年之後,政府禁止說族語,導致原住民族語言嚴重流失。絕大多數的平埔族語言已經消失。歷來的政府,對原住民族傳統文化的維護不夠積極,為此,我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當年,政府在雅美族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核廢料存置在蘭嶼。蘭嶼的族人承受核廢料的傷害。為此,我要代表政府向雅美族人道歉。

自外來者進入臺灣以來,居住在西部平原的平埔族群首當其衝。歷來統治者消除平埔族群個人及民族身分,為此,我也要代表政府,向平埔族群道歉。

民主轉型後,國家曾經回應原住民族運動的訴求。政府做過一些承諾、也做過一些努力。今天,我們有相當進步的《原住民族基本法》,不過,這部法律,並沒有獲得政府機關的普遍重視。我們做得不夠快、不夠全面、不夠完善。為此,我要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臺灣號稱「多元文化」的社會。但是,一直到今天,原住民族在健康、教育、經濟生活、政治參與等許多層面的指標,仍然跟非原住民族存在著落差。同時,對原住民族的刻板印象、甚至是歧視,仍然沒有消失。政府做得不夠多,讓原住民族承受了一些其他族群沒有經歷過、感受過的痛苦和挫折。為此,我要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

我們不夠努力,而且世世代代,都未能及早發現我們不夠努力,才會讓各位身上的苦,一直持續到今天。真的很抱歉。

今天的道歉,雖然遲到了很久,但卻是一個開始。我不期望四百年來原住民族承受的苦難傷害,會因為一篇文稿、一句道歉而弭平。但是,我由衷地期待,今天的道歉,是這個國家內部所有人邁向和解的開始。

請容我用一個原住民族的智慧,來說明今天的場合。在泰雅族的語言裡,「真相」,叫做 Balay。而「和解」叫做Sbalay,也就是在Balay之前加一個S的音。真相與和解,其實是兩個相關的概念。換句話說,真正的和解,只有透過誠懇面對真相,才有可能達成。

在原住民族的文化裡,當有人得罪了部落裡的其他人,有意想要和解的時候,長老會把加害者和被害者,都聚集在一起。聚在一起,不是直接道歉,而是每個人都坦誠地,講出自己的心路歷程。這個說出真相的過程結束之後,長老會要大家一起喝一杯,讓過去的,真的過去。這就是Sbalay。

我期待今天的場合,就是一個政府和原住民族之間的Sbalay。我把過去的錯誤,過去的真相,竭盡所能、毫無保留地講出來。等一下,原住民族的朋友,也會說出想法。我不敢要求各位現在就原諒,但是,我誠懇地請大家保持希望,過去的錯誤絕對不會重複,這個國家,有朝一日,可以真正走向和解。

今天只是一個開始,會不會和解的責任,不在原住民族以及平埔族群身上,而在政府身上。我知道,光是口頭的道歉是不夠的,為原住民族所做的一切,將是這個國家是否真正能夠和解的關鍵。

我要在此正式宣布,總統府將設置「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我會以國家元首的身分,親自擔任召集人,與各族代表共同追求歷史正義,也會對等地協商這個國家往後的政策方向。

我要強調,總統府的委員會,最高度重視的,是國家和原住民族的對等關係。各族代表的產生,包括平埔族群,都會以民族和部落的共識為基礎。這個機制,將會是一個原住民族集體決策的機制,可以把族人的心聲真正傳達出來。

另外,我也會要求行政院定期召開「原住民族基本法推動會」。委員會中所形成的政策共識,未來的政府,會在院的層級,來協調及處理相關事務。這些事務包括歷史記憶的追尋、原住民族自治的推動、經濟的公平發展、教育與文化的傳承、健康的保障,以及都市族人權益的維護等等。

對於現代法律和原住民族傳統文化,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我們要建立具有文化敏感度的「原住民族法律服務中心」,透過制度化的設計,來緩和原住民族傳統慣習和現行國家法律規範之間,日益頻繁的衝突。

我們會要求相關部門,立刻著手整理,原住民族因為傳統習俗,在傳統領域內,基於非交易的需求,狩獵非保育類動物,而遭受起訴與判刑的案例。針對這些案例,我們來研議解決的方案。

我也會要求相關部門,針對核廢料儲存在蘭嶼的相關決策經過,提出真相調查報告。在核廢料尚未最終處置之前,給予雅美族人適當的補償。

同時,在尊重平埔族群的自我認同、承認身分的原則下,我們將會在九月三十日之前,檢討相關法規,讓平埔族身分得到應有的權利和地位。

今年的十一月一日,我們會開始劃設、公告原住民族傳統領域土地。部落公法人的制度,我們已經推動上路,未來,原住民族自治的理想,將會一步一步落實。我們會加快腳步,將原住民族最重視的《原住民族自治法》、《原住民族土地及海域法》、《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等法案,送請立法院審議。

今天下午,我們就要召開全國原住民族行政會議。在會議中,政府會有更多政策的說明。以後每一年的八月一日,行政院都會向全國人民報告原住民族歷史正義及轉型正義的執行進度。落實原住民族的歷史正義,並建立原住民族的自治基礎,就是政府原住民族政策上的三大目標。

我要邀請在場的、在電視及網路轉播前的全體原住民族朋友們,一起來當見證人。我邀請大家來監督,而不是來背書。請族人朋友用力鞭策、指教,讓政府實現承諾,真正改進過往的錯誤。

我感謝所有的原住民族朋友,是你們提醒了這個國家的所有人,腳踏的土地,以及古老的傳統,有著無可取代的價值。這些價值,應該給予它尊嚴。

未來,我們會透過政策的推動,讓下一代的族人、讓世世代代的族人,以及臺灣這塊土地上所有族群,都不會再失語,不會再失去記憶,更不會再與自己的文化傳統疏離,不會繼續在自己的土地上流浪。

我請求整個社會一起努力,認識我們的歷史,認識我們的土地,也認識我們不同族群的文化。走向和解,走向共存和共榮,走向臺灣新的未來。

我請求所有國人,藉著今天的機會,一起努力來打造一個正義的國家,一個真正多元而平等的國家。
隨後,由原住民族回應代表,曾任四屆鄉代、一屆議員,橫跨日治與中華民國政府,也是二十幾年前反核廢的領導人雅美族夏本•嘎那恩(Capen Nganaen)以族語發表回應表示,他出生在日本統治的時代,再過幾天將度過81歲生日,今日前來總統府,參與總統代表政府向原住民族道歉這個歷史時刻,深感榮幸。歷來沒有任何一位總統願意在正式場合,向原住民族道歉,只有蔡英文總統願意這樣做,令他十分感動。談到蘭嶼族人深受核廢料之苦,他希望總統與大家能想辦法讓核廢料遷出蘭嶼。今日是和解與和諧的開始,也希望政府能夠落實道歉的內容,讓彼此相愛,互相幫助,成為真正一家人。

最後,雙方交換信物,先由總統將道歉文致贈予原住民族代表,代表總統對原住民族的最高誠意,也象徵著政府必定努力實現承諾,回復原住民族應有權利。原住民族代表則致贈總統各族共同的傳統作物-小米,象徵共同期許政府落實原住民族歷史與轉型正義,如同小米一樣,在臺灣這塊土地生根發芽,年年成果豐收。
[6] 焦點快報】「兩顆檳榔,一顆給小英」蔡英文步出總統府與凱道抗議族人對談兩大關鍵字:轉型正義、國與國關係, Meta Taiwan, 2016-08-03
     http://www.matataiwan.com/2016/08/03/talk-between-president-tsai-taiwan-indigenous-aboriginal/

為了抗議蔡英文總統 8/1 原民日道歉形式缺乏誠意、內容不夠具體,日前自恆春步行 700 多公里來到總統府的原住民族人於今日(8/3)上午於凱達格蘭大道召開記者會,針對即將召開的「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下稱「原轉會」)提出幾點質疑:包括原轉會無法源、無調查權、委員無給職,以及每三個月召開一次等,恐造成原民轉型正義空轉,並持續要求親交象徵東海岸 30 數個部落訴求的旗子給蔡英文總統。

對此,蔡英文總統今日下午 3 點半忽然走出總統府,來到族人凱道上的帳棚前,與歌手巴奈等人對話。

族人:轉型正義不可漏掉原住民

蔡英文步行出總統府後,與歌手巴奈(阿美族、卑南族)甫見面,便給彼此一個擁抱,對巴奈說:「我想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巴奈第一句話便劈頭提醒蔡英文,「我們要真的轉型正義,我們有很多很苦難的過去,可是就是(道歉)典禮那樣…… 真的不太讓人接受。」

她質疑,今年 6 月民進黨版《促進轉型正義條例》(下稱「促轉條例」)通過,原先承諾的原民轉型正義相關法案卻未同時開始,「我覺得內容分開是支持的,但時間點不能漏掉」,也擔心總統府提出的原轉會沒有調查權、無法源,甚至每三個月僅召開一次委員會,「過去(政府)也曾經說要召開,但大家就是來,最後什麼事情都沒做」,具體向蔡英文表達族人對原民轉型正義是否能確實進行的疑慮。

對此蔡英文強調,原轉會是由她作為總統親自召開,並且將主動調查,「原住民轉型正義所需要的(資料)多在政府手上,因此目前透過行政權即可啟動調查,若仍有不足,再行立法。」若覺得行政上不足,那就再立專法,未必要跟其他轉型正義混在一起。

在場族人質疑,原鄉土地不斷流失,部落老人恐無法等那麼久,蔡英文也請求在場原住民「再給我一點時間」,承諾若有需要,會再修法。

另阿美族人 Namoh Nofu Pacidal 向蔡英文陳情,國家元首在 8 月 1 日向原住民族道歉,高雄市政府卻在 8 月 1 日要拆遷高雄市唯一的都市原住民部落拉瓦克部落(Ljavek),非常諷刺,也無顧及生根逾 65 年的排灣族人居住權。

蔡英文對此回應,她相信陳菊的決策一定有她的理由,但會再找時間與她溝通,了解情形。

蔡英文回應國與國關係:將儘快籌組原轉會

除了原民轉型正義,Namoh 等族人也向蔡英文強調,選前蔡英文的原住民族政見(註1)曾承諾選後將「承認原住民族的特殊地位,原住民族和國家是準國與國的主權新夥伴關係。」

回到 2002 年,時前總統陳水扁曾透過原住民各族傳統的締約儀式,代表政府與原住民族簽訂《原住民族與臺灣政府新的夥伴關係再肯認協定》(註2),為原住民族自治的理想奠定基礎。

而蔡英文選前「準國與國關係」的承諾,理應比陳水扁時代更進步,但今年 8/1 原民日的總統向原住民族道歉聲明中,蔡英文雖強調「總統府的委員會,最高度重視的,是國家和原住民族的對等關係」,此處「對等關係」或可解讀為對「準國與國關係」的肯定,卻非實質承諾。

今日對於在場族人再次強調「國與國關係」,蔡英文當場解釋 8 月 1 日正式道歉後隨即召開行政會議,「就是把它當一件事來做」,並強調會儘快把原轉會籌組起來。

總統帶走象徵訴求旗子,最快下下週走訪部落

對談中,蔡英文數次邀請巴奈及馬耀武道等族人進總統府開會,族人或不回應或推辭,反而邀請蔡英文「到部落看看老人家」。蔡英文當場回覆馬耀武道將到部落,「那你要帶我去看老人家喔!」

蔡英文於 4:15 左右離開凱道,並帶走象徵部落訴求的旗子;稍後國安諮詢委員姚人多仍留在現場與族人談話,並表示總統最快在下下周會去部落走訪,傾聽部落聲音。

姚人多離開前,布農族人 Nabu 遞兩顆檳榔給姚人多,希望「一個給你,一個給小英」──「這兩顆檳榔,不只是善意、是一定程度的信任,更是約定。」(註3)

會後回應記者時,族人均肯定蔡英文願意傾聽、溝通的誠意,巴奈也表示非常感動,「至少她有好好聽我們講話」,「很長的時間我們對這個(中華民國)政府已經不信任,但小英總統剛剛花了很多時間在說明,未來在總統府裡面的委員會將主動做調查」,但仍強調蔡英文在時程上尚無法做出具體報告,族人後續還要持續努力、高度關注政府的作為。

事實上,蔡英文 8/1 道歉聲明中關於原住民族轉型正義的第一個期程很快就要到來:「我們將會在 9 月 30 日之前,檢討相關法規,讓平埔族身分得到應有的權利和地位。」以及後續 11 月 1 日即將開始劃設、公告的原住民族傳統領域土地 ── 而這些原民轉型正義的步驟,都將由蔡英文今日不斷承諾的原轉會來推動。

今日蔡英文總統已展現高度誠意與智慧,接下來由她親自召開的原轉會,就留給我們持續關注了!

(2016/8/3 10:34 編輯記錄:補充拉瓦克部落相關陳情部分。)


附註

1. 《原住民族和台灣政府新的夥伴關係》最初是在 1999 年由原住民族各族代表與當時民進黨總統候選人陳水扁於蘭嶼所共同簽訂的歷史性文件,內容包括 7 大項:
(1)承認台灣原住民族之自然主權;(2)推動原住民族自治;(3)與台灣原住民族締結土地條約;(4)恢復原住民族部落及山川傳統名稱;(5)恢復部落及民族傳統領域土地;(6)恢復傳統自然資源之使用、促進民族自主發展;(7)原住民族國會議員回歸民族代表。

2. 2015 年 8 月 1 日蔡英文總統所提出之原住民族政見,關於「準國與國關係」全文如下:
「承認原住民族的特殊地位,原住民族和國家是準國與國的主權新夥伴關係。政府依《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中華民國憲法增修條文》及《原住民族基本法》,制定《原住民族自治法》,尊重原住民族之自治意願,保障其平等地位及自主發展,實行原住民族自治。各民族自治團體及部落具公法人地位;劃定自治區行政區域範圍;自治區政府享有完整自主和自治權限及可獲配中央統籌分配稅款;中央原住民族主管機關應設置原住民族自治發展基金,協助原住民族自治籌備及發展;自治區行政區域範圍內之公有土地,應依相關法律移由自治區政府管理。」

3. 資料來自 Savungaz Valincinan 臉書。

參考資料

原住民族與臺灣新政府新的夥伴關係條約
2016總統大選蔡英文原住民族政策主張
[7] 小英與原民團體對話 親自把正義戰旗帶回總統府, 民報記者朱蒲青, 2016-08-03
     http://www.peoplenews.tw/news/8645fb2d-244a-49fe-813a-d80875958683

原住民團體今天上午在凱道抗議蔡總統向原住民的道歉是假的,因為「總統府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其中並無調查權,下午總統在開完中常會後,特地到凱道探望,直接與原住民對談,同時也親自把原民團體巡迴部落訴求「轉型正義」的戰旗,親自帶回總統府矗立在辦公室。

原住民轉型正義同盟今日持續赴凱道抗議政府道歉缺乏實質承諾,總統府發言人黃重諺透露,蔡總統早上來的時候有看到原住民朋友在那邊,就覺得行程上一定要找時間去看他們。

而原本上午總統府公共事務室主任張文蘭曾代表總統府赴凱道,希望接下象徵各部落訴求的旗子,但抗議人士回嗆:「你抬得起這旗子背後的控訴嗎?」、「你有能力承諾嗎?」要求總統府內「道歉的人,有誠意就自己來拿。」

總統蔡英文今日下午3時40分自民進黨返回總統府途中,經過凱達格蘭大道時,便立刻在凱道旁的原住民陳情抗議區停車,直接與抗議當中的原住民團體坐下來懇談。

蔡英文一到現場,看到參與抗議的原民歌手巴奈·庫穗,就給對方一個大大擁抱,同時總統開始坐下來聽取對方的訴求,其中巴奈·庫穗表示,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本來就是原住民的東西,卻說要「還給」原住民,而且總統府的原住民委員會並沒有調查權,如此無法落實原民轉型正義,總統在將近半個鐘頭的對談中,逐一回覆原民團體的訴求,她承諾政府在委員會啟動後,會針對期程表有說明以及進一步的作為。

總統蔡英文今天下午3點40分左右返回總統府途中,經過凱達格蘭大道時,忽然下車,步行到凱道旁的原住民陳情抗議區,與抗議的原住民懇談。馬躍.比吼也在臉書上直播整個過程,蔡英文總統除與抗議的原民歌手巴奈·庫穗相互擁抱後,兩人便坐在簡單的紅色小板凳上對話,蔡總統並側耳傾聽對方的訴求,直到4點12分左右才離去。

巴奈·庫穗表示,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本來就是原住民的東西,卻要「還給」原住民,而且總統府的原住民委員會沒有調查權,就不能落實原民轉型正義。而在這總長30多分鐘的對談中,蔡英文皆一一親口回覆原民團體的訴求,承諾政府必定會有進一步做為。


總統今天在對談後,親自接下象徵轉型正義的旗子,並帶回總統府放在辦公室內。總統也特別跟歌手巴奈說,有什麼話,可以在「總統府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開會時來討論,有關原民團體的意見。

歌手巴奈對於總統親自來陳抗區,她則回應表示,並不會感到意外,因為我們本來就在這裡等她。

3 則留言:

  1. 菊花已殘 公義不回?
    2016-06-11 公民行動影音紀錄資料庫 作者:陳啟中、張丞賢(守護中央公園聯盟)

    號稱全台最有民意的高雄市,為了對抗手無寸鐵保衛自然生態公園的志工,竟然召集里長動員老人、婦女人手拎著餐盒,集體坐遊覽車來議會。
    爭論的公共議題,市府本應充分溝通。公平的公聽會、聽證會、公民論壇等都可以凝聚民意,中和不同意見。市府非但不願走這條民主之路,竟然先製造有如北韓一樣的全數120里里長同意書,蓋公園裡的圖書館。接著在無法阻擋市民要求下,才開公聽會,但是台上無一位專家贊成重新選址的一方。市議會教育委員會希望捐蓋圖書館能到偏鄉,結果被大會擋住。市府與李科永家族簽訂一個不平等合約到期,議會質詢卻無法監督新約的制定。文化局長提出由民調決定,不料文化局卻偷偷自己進行,沒有知會議員、也沒有公開民調問題。如此一再的製造民主假象,市民如何相信市府的宣傳?
    當天早上10點不到,里長的貴賓老人家們已不耐久候,頻問:何時回家?不是說好九點多就可以回去?事實上,他們也不知道來議會幹什麼,時間一到就要準時下班走人了。真想問一下市府,不知道有沒有在遊覽車上發走路工?不必對號入座,讓人不禁懷疑而已。
    丟人啊!當年這些黨外人士哪需要動員?喊一喊,就一堆群眾跑出來相挺了。今天卻不忘揪眾製造民意,只是今天用的是另外一種資源,製造民眾對立。再說一次—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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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斤斤計較課綱不獨,為何不在乎蔡英文不獨?
    2015/08/04 關鍵評論網 傅雲欽(律師/建國廣場負責人)

    幾十年來,台灣法律地位的現況就是事實上(de facto)獨立、法理上(de jure)屬中。在台灣的中華民國憲政體制就是一中架構,即兩岸一中(憲法增修條文第9條明訂「台灣省」三字),反對台獨。憲法的一中架構沒有廢除,台灣在法理上就一直屬於中國,沒有主體性可言。
    李登輝1999年提出兩國論,但沒有落實,也就是沒有廢除憲法的一中架構以改變現狀。至於2000年陳水扁上台後,雖曾在獨派的場合喊「台灣中國,一邊一國」,也只是喊口號給獨派爽而已,也是沒有落實。憲法的一中架構依舊,現狀也沒變。
    陳水扁出身於有台獨黨綱的民進黨,他執政時,不願或不敢執政革命,廢除憲法的一中架構,從法理上建立台灣國。只由教育部在充滿大中國思想的高中生的歷史等課程的課綱中注入一些台獨思想。但台灣國畢竟不存在,課綱中的台獨思想再怎麼強烈,也不能違背事實,說兩岸是兩國。陳水扁政府在課綱中有關兩岸是兩國的論述部分,可說是「偷吃步」,違反憲法。因此,2008年統派的馬英九上台後,逐步修改課綱,去除其中的台獨思想,恢復大中國思想。
    馬英九政府修改課綱,去除其中的台獨思想,恢復大中國思想,合乎憲法的一中架構,但不一定合乎憲法上教育多元及民主開放的精神。詳言之,台灣民主開放之後已不是一言堂,官方說法的大中國思想之外,民間的台獨思想崛起。教育的內容不一定要完全按官方說法,但首先要呈現體制現狀是一中架構,不管這個現狀多荒謬。然後,可附加介紹其他希望改變現狀的團體或個人的想法(台獨思想)。
    陳水扁時代的課綱可以質疑、批判大中國思想,但不能無視、不管、不介紹現行「一中架構憲政體制」。陳水扁時代的課綱說兩岸是兩國,就是昧於事實、違背憲法。同樣的,現在馬英九政府的課綱也是一樣,除了介紹「一中架構憲政體制」之外,也應附加其他希望改變現狀的團體或個人的想法(台獨思想)。馬政府這次的課綱「微調」,獨尊大中國思想,罷黜台獨思想,也有可議之處。
    獨派的學生抗議馬政府這次的課綱調整,熱情可嘉。但是,不管馬政府在課綱的調整上有無程序瑕疵,反課綱調整的學生衝入教育部大樓,闖進教育部長辦公室總是違法。他們是在革命嗎?如果是革命,並且成功,另當別論。但他們顯然不是在革命。不是革命,而想以身試法,引起社會關注,就應付出代價,坦然接受審判、處罰。
    高級外省人李敖滿腦大中國思想,看不起台灣人,更看不起獨派。他常取笑獨派人士,「搞民主,你沒有風度;搞革命,你不敢!」身為台獨支持者,這句話令我不舒服,但我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反駁。這次衝入教育部大樓的學生,有人狡辯說:「沒做錯事,怎麼要受罰?」他們恐怕又會被李敖嘲笑:革命無膽,民主無量。
    其次,這次抗議課綱調整的學生要求課綱去中國化。這等於要求馬政府放棄大中國思想,支持台獨。噫!現在執政的馬政府是統派。統派執政,維護大中國思想,理所當然。在野的獨派不敢革命,卻要求執政黨放棄他們的神主牌,而拜台獨的神主牌。這不是強人所難,緣木求魚嗎?
    蔡英文是代表綠營的明年總統選舉參選人,而且選情看好。面對執政的國民黨,蔡英文應該是這些抗議課綱調整的獨派學生的同志,這些獨派學生理應也要求她對於課綱問題表態才對。他們應該去問蔡英文,如果馬政府實施新課綱,她當選之後是否會廢除?將來要實施什麼樣的課綱?但這些獨派學生不要求同志蔡英文承諾當選後去中國化,只一味要求敵人馬英九搞台獨,更是奇怪。
    蔡英文一再強調要維持現狀。兩個月前,蔡英文到美國交心,說在當選總統之後,將在中華民國現行憲政體制下,依循普遍民意,持續推動兩岸關係的和平穩定發展。返台前,針對媒體提問對維持現狀的定義,她表示,維持現狀就是在中華民國憲政體制底下,在兩岸20多年來協商與交流成果的基礎上,維持台灣兩千三百萬人所擁有的自由與民主的現狀。對於「九二共識」,她說,在1992的當年,雙方都希望可以把關係往前推進,持續進行交流。回歸這個基本事實,至於這個所發生的事實詮釋跟名詞的使用問題就繼續求同存異吧。
    美國傳統基金會亞洲研究中心主任羅曼(Walter Lohman)對於「維持現狀」的定義,「就是蔡英文不會去改變世界對台灣地位的認知、不會推動法理台獨。」
    總歸一句,蔡英文所謂的維持現狀就是不推動法理台獨。綠營最不要臉的地方是:不滿意憲法的一中架構,卻只會叫叫而已,甚至不要求蔡英文當選後推動制憲、廢除一中架構。現在,那些抗議課綱調整的學生也是一樣,斤斤計較課綱不獨,卻不在乎蔡英文不獨。難怪藍營指控,這些學生是蔡英文陣營指使出來鬧事的,目的是給國民黨好看,以助蔡英文勝選。
    是這樣嗎?如果不是,他們明察課綱不獨的秋毫,而不見蔡英文不獨的輿薪,捨近求遠,掠龜走鱉,也夠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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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2016年6月22日,時代力量全國不分區立法委員高潞·以用·巴魕剌在立法院司法及法制委員會批評,本日會議只審查民主進步黨版《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草案》,可見民進黨完全執政以後就把原住民族拋在腦後;轉型正義不是只有1947年以後,轉型正義不該有選擇性,原住民族青年陣線一名阿美族青年寄給她的明信片寫著「轉型正義避談原住民族,就只是殖民政府在打手槍而已,還想告訴全世界『我手槍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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