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dle so, daß die Maxime deines Willens jederzeit zugleich als Prinzip einer allgemeinen Gesetzgebung gelten könne." -- Kategorischer Imperativ, Immanuel Kant (1724-1804)
音樂會的前一天,他跟樂團、合唱團在北市交練習室總排 Poulenc 的《Gloria》(見〈恭喜!北市交合唱團!〉[a])。他說,曾經跟一位很有名的合唱指揮 Robert Shaw 共事,幾年前已過世。這個人是這樣做的,他讓合唱團把 "gloria" 念成 "glodia"。「He said, we never sing words. We make noises that better sound like the words under the acoustic environment of the music hall.」他接著補充道。有趣吧。這就是我想要討論的,因為我持不同看法,雖然當時只能配合。
每個國家的歌手,對於外文歌詞,都免不了因母語而衍生的特定「品味」。這是非常難以矯正的習慣。所以,德國人唱拉丁文都會具有「德國風味」。台灣的合唱團唱起拉丁字,則具明顯的「美國風」。打開收音機,聽聽 Radio Vaticana (梵蒂岡之音)的禱告文,Ave Maria, gratia plena, Dominus tecum, .... Pater noster qui es in coelis, sanctificetur nomen tuum, adveniat..... 我們也都猜得出來,這位修女來自何方,她的母語是甚麼語言。但是,我們都會接受那是拉丁禱詞,而且都聽得懂。語言學上,如果只考慮通訊的效率,那麼,對於每一個語音來說,重要的不是它的絕對音值,而是它跟同一語言裡其他音素的區別,也就是它們之間要有足夠的「距離」,以供區分(參見我另一篇短文〈ㄅㄆㄇㄈ、IPA 與德語發音〉[b])。這就是 Ferdinand de Saussure 所謂「透過區分來確定」(Bestimmung durch Differenzierung)的意涵。其實,這也正是現代數位通訊技術的理論基礎之一,與現代生活息息相關。
事實上,當拉丁文還是個 lingua franca 的時候,科學家發表論文也用拉丁文。直到 1809 年,住在德國的高斯(Carl Friedrich Gauß)還以拉丁文發表了 Theoria motus corporum in sectionibus conicis(Theory of the motion of the heavenly bodies moving about the sun in conic sections)。拉丁文「自身」就具有其廣泛的地域性在地特色。作曲家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他們大多也要到義大利遊學一番。作曲的當時,所夾帶進去的,不免有地域性的音聲想像。Francis Poulenc 的法國人身分,自然也應該成為作品詮釋的考慮因素之一。
也許有一天 你也會想要離開繁華的城市
也許有一天 你也會想要看見 媽媽說的那兒時像天堂一樣的想像
也許有一天 你也會想要改變 用不同的方式和不同的價值
也許有一天 你也會想要了解 古老的歌在哪裡誕生
也許有一天 有一天能跨出腳步
踏上遙遠的 最遙遠的路
也許有一天 有一天能跟隨你的腳步
踏上遙遠的 回家的路
讓風吹著你的長髮 讓眼淚盡情的流下
歌盡情盡情的唱呀 回家吧 回家
讓風吹著你的長髮 讓眼淚盡情的流下
歌盡情盡情的唱呀 回家吧 回家
啦...
tu ma na nu 用力的啊
na ta tuan kuam 我要訴說
maidadaingaz 老人家啊
wu ka kamu 沒有一個你們
sai ka zaku 紙有我啊
mai ka maiyiannik 我的出生
na husungan 霍松安的啊
nau du niang hau 雖然不曾
pai a da san 隨父兄出征
langat au pa 幸好還有
kau mai lumah 回到老家
i za dalah 拿回泥土
na su haisung 還我土地
is ku sia ta 重建家園
hu hu hu 就是我啊
"bunun mais sisivung
ni tu mulushulushu hai
na ka ma daz is wu ka
ma samuang kau singsing
na wulan mas kuang dahpa...."
(記得不可一地戀棧太久) 耆老一再的告誡,三年、五年就要遷徙。不斷的遷徙,布農的文明 (天、地、人、我) 才得以延續,否則將蝕壞...消失...,而這文明必需保持在海拔1000 公尺以上的山上行動、實踐,千萬別下山來,以免染上疾病...不好的事情...切記啊切記...。
1941年內本鹿布農族,抗日行動失敗之後,日本政府以暴力強迫布農族人 (約 2000 人),離開祖先教導、天地應允存在的地方,離開布農小米田、獵場,那維繫布農文明的空間,下山到耆老告誡不得到達之地-sin sin 瘴厲魍魎之地。學習種作大米、使用貨幣、教化成所謂文明的現代人,以為大米可以填飽族人的肚腹,貨幣可以延續小米的文明,在國家、政府賜予的保留地上,殊不知保留政策卻是?讓布農族人,不得再遷徙、移動的柵欄,民主與現代化的教化,確是殘蝕布農文明的毒藥。65年了,不再遷徙、移動的布農族人,漸漸地在時代的洪流中,失去色彩...消失...荒煙漫徑...依稀可辯回家的路,傾頹的牆垣,就像耆老們班駁的記憶,依稀記得耆老們說 kulumaha 回家,ka daza ka kulumaha 就回家去吧,回到耆老們兒時的天堂,背負著沉重的裝備,耆老的期待,循著耆老口述回家的路...水鹿的路徑...芒草...盤根...河床...在海拔 300 公尺到 2300 公尺的中高海拔,從平地到山林,相較於 65 年前的遷徙,前面的道路不知未來將有什麼變化。6 年來,祇記得...一步一步...用心踩踏,試著拼湊耆老們記憶中的天堂。前路尚遠,祇要繼續走,那就已在回家的路上了。
台藝大「激社」用了 "art of revolution" 這個字眼,我不知道其來由及 pragmatic 的意含,只知道「民主」只能經過 "evolution" 的過程得到。而這個過程,台灣社會還沒有走過。這個過程,必須薪火相傳。「薪傳」[d] 的首要動因(agent),就是學生。同學們!你們不只是在守護自己的未來,也正在擔負這個重任!Marchons, marchons, Qu'un sang impur abreuve nos sillons!
就來唱首蕩氣迴腸的法文歌吧(La Marseillaise):
Allons enfants de la Patrie
Le jour de gloire est arrivé
Contre nous de la tyrannie
L'étendard sanglant est levé
Entendez vous dans les campagnes
Mugir ces féroces soldats
Ils viennent jusque dans vos bras,
égorger vos fils, vos compagnes
Aux armes citoyens! Formez vos bataillons!
Marchons, marchons,
Qu'un sang impur abreuve nos sillons ...
好奇地走進了排練室,今天碰到的又會是個什麼樣的合唱團?會是個挑戰嗎?看起來,他們已經 warm up 過了,好吧,就依自己的習慣,按照音樂會節目表的順序走它一次。"Good evening! The Many Moods, suite number four!" 他直接用英語說。對,英語。他不是很喜歡音樂裡有美國腔的咬字。
走了十六個小節,他停了下來,低著頭,若有所思,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Well... I think... I'm gonna have a nice evening."
他察覺到,基本上,這個合唱團是可以英語直接溝通的。但也不是說,就完全沒有文化背景的障礙。在一團狐疑的氣氛中,他抬起頭來,做了一個決定,伸出手來,指著合唱團,說:"You're good ones." 這次,就更像是個恭維了。
所以,我們可以先恭喜台北市立交響樂團附設合唱團,及其常任指揮吳琇玲!這是個 honor,不需要等到音樂會結束。代理指揮孫愛光(a real good one, too)也與有榮焉。這種不經過事先的溝通,而能夠立刻讓音樂隨著指揮起舞的團性,並非短時間可以琢磨得出來,也非單獨的個人所能成就。很明顯地,指揮吳琇玲已經賦與了這個合唱團一定的個性,這是長期的努力與堅持所累積出來的。這樣的成果得來不易,彌足珍惜。該如何珍惜呢?
必須認清永遠都不夠好的現實。還不會唱的、唱錯的、還在忙著視譜的、聲樂技巧應付不來的、歌詞不熟的、歌詞不懂的、聽不見別的聲部的、聽不見伴奏的、指揮都停下來了還可以繼續唱兩個小節的…這些毛病,從來未曾缺席過。怎麼那麼挑剔?當個合唱團員有那麼麻煩?!沒錯!它是一種專業。任何事情都是一種專業,做久了,認真地,才入得了室,才看得見堂奧,才體驗得到隱涵其中的 ecstasy。陶醉,這才是我們要的。不只是自我陶醉,也要讓指揮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跟著陶醉。如果,總是應付過去了,就什麼都看不到,而且一輩子都不會看到、體驗到。音樂,是需要琢磨的。只有當每一條肌肉,在每一個時刻,都自動到位,才可能騰出容得下音樂的抽象空間。有個德國人常講的音樂笑話,迷路的音樂家問路:「請問到愛樂怎麼走?」(Wie komme ich in die Philharmonie?)路人回說:「練習、練習、再練習。」(Üben, üben, üben, üben, üben...)
Human rights activists confronted Republic of China in-exile President Ma Ying-jeou on Human Rights Day for his treatment of former President Chen Shui-bian.
「如果你不夠謹慎,報紙會讓你痛恨那些正在被壓迫的人們,同時愛戴那些正在施暴的壓迫者。」
“If you're not careful, the newspapers will have you hating the people who are being oppressed, and loving the people who are doing the oppressing.” -- Malcolm X。這張圖是九把刀的部落格抄來的,網址 http://www.giddens.tw/blog/post/38451521。